发布时间:2020-04-15 发布:管理员 阅读:
王艳磊,男,80后,衡水市第二人民医院主管护师,2020年1月26日作为衡水市第一批支援湖北医疗队队员赶赴武汉,进入武汉第七医院参加救援工作,3月20日胜利完成任务返衡。
再次将记忆的时钟拨回到2020年的春节,这本应该是张灯结彩过大年的时候,但是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国,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。1月26日,大年初二,我作为衡水首批援鄂医疗队员,与衡水其他9名战友一起,跟随河北省第一批支援湖北医疗队,紧急出发,直奔此次疫情的风暴中心——武汉。从接到通知到出发,只有短短的一个半小时,来不及多想、来不及与家人道别,便踏上征程,在开往武汉的火车上,我的手机微信已经被刚刚知道消息的亲朋好友刷爆了,而我却很平静。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,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。伴随着列车的晃动,我甚至还“咪”了一会儿。
凌晨四点半,火车抵达武昌站。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,但当我走出车站的时候,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人难以相信,武汉,一个拥1100万人口的城市,这是怎么了?能看到的,除了必要的防疫执勤人员,空旷的街道上再无他人,所有商业暂停,大门紧闭,整个城市像是按下了暂停键,安静的让人害怕。
时间紧迫,不允许我们有过多的迟疑。入住酒店的当天上午,我们顾不上休息,便展开工作。一方面马不停蹄的安排培训学习新冠肺炎基本知识,院感、个人防护知识及工作流程。另一方面,进入到武汉市第七医院,进行实地考察、对接,为全面接管武汉第七医院做准备。这里要提的是,武汉市第七医院,是一所普通的二级综合性医院,被列为第一批新冠肺炎患者定点收治医院。医院基础设施差,防护物资匮乏、人员紧缺,相关传染病防治能力缺乏。面对接踵而至的新冠肺炎病人,整个武汉七院在我们医疗队到来之前,已经不堪重负。
因为有ICU工作经验,我被分配到重症组,和其它同事一起接管七院的重症监护室。入驻初期,我们面临了太多的困难:环境陌生,语言交流障碍,工作强度大、最大的困难就是防护物资极度匮乏。面对困难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克服,少吃饭,不喝水,穿纸尿裤,这都是“常规操作”。原本计划8小时一班中途出来更换一次防护服,但考虑到防护服紧张,又调整为6小时一班,中途不出来。虽然防护装备的有效防护时间是4-6小时,但是加上穿脱防护服,以及病房内交接班的时间,我们每个人实际上需要在ICU里持续工作7——8小时,已经超出了防护服的有效防护时间,风险是很大的,但是为了节约物资,我们必须坚持。
与普通ICU不同,我们面对的全部是确诊的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。几乎所有的病人都需要插管上机,大多数病人需要俯卧位通气,各种监测仪、注射泵、鼻肠管等等,更不用说还有三台床旁血滤(CRRT)持续工作。我们每个护士要负责两到三名这样的患者。模糊的护目镜,密不透气的防护服,憋闷的呼吸……在这样的三级防护下,即便是平时最基础的操作也变得很困难、更何况还有那些需要更多耗费体力,技术难度的工作。
笨重的防护服让我步履维艰,一次次的操作之后,护目镜上的雾水,防护服里的汗水,不知道起起落落多少次,每次脱下防护服后,脸上深深的压痕,和能拧出汗水的衣服,已经成了我们这些抗“疫”人的标配。
记得有某医疗队的专家说过,新冠师炎病人有两个极端,一些是轻症患者,通过对症治疗,很快便可以康复出院。而另一个极端便是,一些危重症患者在短时间内,病情会迅速恶化,前一天还可以吸氧,后一天就不得不插管上机,多器官衰竭不可逆,他作为一名ICU医生,却无能为力,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!而我作为一名ICU护士,同样承担这样的精神压力。在这里,我们很难有鲜花和掌声,很难有病人表扬信,但是我们一直坚持着,从未放弃过每一个病人,支撑我们的是心中最初的那种救死扶伤的信仰。
我感恩这次支援的经历,也再一次为我是中国人而自豪。随着一声令下,举全国之力支援湖北,作为抗疫最前线的一员,我见证了国家为防止疫情蔓延而采取强有力措施,以及党中央及国家各部门对于武汉抗疫的紧张部署;见证了来自社会各界对武汉人力、财力、物力等方面的支援;见证了武汉人民对于抗击疫情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;更见证了武汉广大医务工作者敬佑生命,救死扶伤,甘于奉献、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,致敬他们临危不惧,又有义无反顾、勇往直前的责任担当。我的思想得到了极大的升华,在日常工作生活中,我也是时刻向党员同志学习,积极承担一些风险系数高、工作强度大的工作,团结帮助战友积极向党组织靠拢。终于,于3月5日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的人员、物资慢慢也不再紧张。一版版新的新冠肺炎救治指南不断推出,中医疗法也加入其中,每天看着确诊、疑似等各项数字从增速减慢,到总数开始慢慢下降,我感觉,我们的付出有了回报,我为我是抗疫医疗队一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。2月18日,我们支援的武汉七院,首次实现了“床等人”,我们ICU也终于有了空床,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。
随着救治力量不断增强,我们ICU也不断有病人好转出科,病人数不断下降,按照上级要求,3日14日,随着最后三名病人转至泰康同济医院,我们的ICU终于“清仓”了。
3月20日,是我来武汉的第55天,也是留在武汉的最后一天,要到说再见的时候了,心里有太多的不舍,不舍离开曾经战斗过的地方,不舍曾经并肩作战、出生入死的战友,不舍武汉这座英雄的城市,还有这座城市中,那些英雄的人民。来年待到樱花再开时,定会再游武汉。
2020年4月转自《衡水日报》